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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独白


  很久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工作?又为什么快乐或者痛苦?

  也许回答第一个问题只需“生存”二字即可,但感觉中人之所以工作,又绝不仅仅是生存。

  人的生存可以非常简单,也可以永不满足。说不简单,是因为人的生存附会了太多的欲望。

  真希望自己的生命就是那样简单。但简单生存只是生命力的生理维持,人的社会性注定人会在简单的道路上远去;除非回乎,好像哲人一悟,从理性上回归,达到返璞归真之境。

  我一直在寻求这样一种生活:丰满而不膨溢,严谨而不刻板,淡泊而不冷漠,积极而不攻击。走过了许许多多的路,受过许许多多的伤,目标始终不变,却迟迟未能收获。

  其实收获又能带来多少快乐呢?一个目标的实现,同时也是它的终结。人把自己放在一个螺旋形舞台上不停轮回,欲望是引擎,把我们的心带走,带往向往的地方,带往追求向往时迷失的方向······

  所有人,或求名或求利,或觅官或营贾,也有求仙论道,礼佛崇教,都是流动的人性在红尘中寻求归宿的表现。香格里拉从来不存在于现实中,只要心明意会,它可以是你在生命的任何一刻看到或感受到的美丽、宁静或者感动。

  悲伤的日子会洗涤人的灵魂,快乐的日子会激发人的向往。快乐或悲伤,从来不会成为均衡不变的势态,而是起伏交替,出现在我们生命的每一片断。

  那么又为什么快乐或者悲伤呢?脆弱的人性则晶莹的容器尽管如此,迷恋它的人已是忍不住会捧起这只漂流瓶,打开它或者封闭它,寄上我们在旅途中的愿望,放飞对生命和未来的祝福,也有不幸来临时的留恋,那多半是对亲人的留恋,是对我们不能割舍的一切的告别。

  快乐或悲伤,从某个意义上说,便成为我们寻找归宿的仪式。人总是害怕孤独,害怕失去既往的一切,也害怕失去同这个世界的沟通。因此,人的悲与欢,全是人心寄念。假如真能修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就解放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了吗?

  人怎能做到最好呢?谁又能放弃对美丽、活力的向往而甘居简单生存之上?谁又能躲避人群,做永世不变的田园之梦?由于人性的向往与现实间的落差,人就会走出生死恩怨的情感。因为我们脆弱,有人就会不择手段,有人会以为“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情感牵挂,便是生命中的良知与尊严。殊不知,红尘如海,哪里有回头之岸?

  曾有古人论及生命的尊严,就在于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那种泰山崩于顶而志不灭,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曾经是我们灵魂的居所。而今,这座房子已经变得古旧了,现代文明营造的物质美梦,已经使人的灵魂远离了它,而飘荡在各种物质之间。有人在追求的时候毁灭自己,当他走向终点,他只是形式上的人,内容早已成为物质的替代物,一如没有思想的物质。

  人真的是吃掉自己的怪物,当我们碌碌奔波,感叹生活无常,压力重重时,何尝不是在撕咬自己?加上欲望的酱油,人会觉得咀嚼自己的生命异常美味,乐此不疲。所以,人用文明的方式吃掉别人,美其名曰竞争;用尖利的牙齿咬碎自己,洋洋自得地以为是扬弃与发展。人还善用五彩的语言包裹千疮百孔,生满霉菌的心,使它们显得生机勃勃、美妙绚丽。人在消遣自己时最残忍也最美丽,所有动人的东西,都流着人心深处和血。

  生活就是这样在延续,由最初的残忍演变出美丽,又因为美丽而感谢人生,使堕落的人性长出天使的翅膀。

  这么说无非是明白了用人本来的眼睛看人本来的生活,就是那么一碗、一张床、一陋屋的需要,人在人类社会中增生出的欲望与需求,别管多么时尚。

  悟道者苦,苦在生活中物质需求降到了最低;求道者乐,乐在求道过程中可以遍尝物质之美而不用担心别人非议或自己良心不安,甚至可以堂而皇之地把求道当成美谈传于人口。我为什么快乐?因为不能免俗到在求道都之列,世俗的收获令我快乐;我为什么悲伤?世俗的生活摇动我心,尤其当我不能随的情感出现,因为脆弱无法放下,会感到真真切切的悲伤与无奈,真希望揪着自己的头发飘离地球,去到一个遥远的香格里拉。我曾在读完一本书后做过美梦,梦是蓝天白运之下,低矮的绿色丘陵间,深棕色的土地开满金黄的油菜花,云像风的翅膀,从天空的一端飞向另一端,鸟儿宛转啼鸣,田野布满芬芳,梯田一层层勾出美妙的线条,还有白的、粉的桃李花.真美!我记得梦中的我飘行在丘陵之上,心旷神怡,悠然远去。醒来,才知是梦,但心有余馨。

  也许,历遍生活,蓦然回首,返璞归真会在忽然的意念之间,那便函是我的香格里拉,心明意会之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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